close

│一點也不色情的酒吧AU。群聊的腦洞。

因為對酒一竅不通因此概念都很隨便,猶豫了一下還是發上來了,還請不要太在意

│原創角耍渣預警,可以接受再往下

 

總之是:今天純喝酒不跑步,還有俗濫的一見鍾情。

藏原小朋友不怎麼帥的英雄救美(?

 

——————-

 

 

01、

 

東京,六本木。

東京都內最絢麗時髦的一隅,或大或小的酒吧酒館錯落其中,越是入夜便越是喧囂著一片屬於這都會叢林的神秘與不覊。

而距離六本木車站五分鐘步程、坐落在左彎右拐的小巷弄裡的K Lounge並不是太起眼,連個醒目的霓虹招牌都沒有,有的僅只是佇立在店門一角小巧的木製立牌,上面有粉彩留下的筆跡。

店內的裝潢也並非譁眾取寵的華麗,走的是輕工業風格,散發出低調的質感,這樣實而不華的店面風格,在如今拍照上傳到社群風氣如此盛行的今日本算不上多麼了不得的打卡熱點,可這小小的K Lounge卻有本事天天座無虛席,客群還跨越了性別,從妙齡女子遍佈至中壯年的白領階級。

而這一切不光是拜質感環境,精緻的餐食,或是美妙的酒水所賜,最大的主因還是出在身兼調酒師的老闆──清瀨灰二身上。

 

 

桌區一個優雅翹著腿的女子,一頭染成紅棕色的秀髮上了大波浪的捲子,就那樣柔柔順順地垂在酥胸前,一隻細白的手臂從雪紡背心裡露了出來,惺惺作態地勾著耳鬢又撐著臉,帶媚的目光不住往吧檯裡投射。

坐在吧檯區座位的岩倉雪彥推了推橫臥在鼻梁上的鏡架低聲一嘆,「又一個豺狼虎豹般的女郎,真有你的,灰二。」

 

清瀨正在準備飲品,是一杯簡單的威士忌。他的目光斂了下來,專注地落在手上的動作,不一會兒一顆晶瑩透徹的冰塊球就落在玻璃制的廣口杯中,而琥珀色的酒液被緩緩注入。

「說什麼呢阿雪,來店裡的大家都是重要的客人。」

「嚯你省省吧,我身為”客人”光顧我法律事務所樓下的餐館那麼多次,但我可不會用欲把人生吞活剝的眼神盯著老闆看啊,」阿雪解鬆了領帶,轉了個身對站在矮牆隔出的料理區的高壯男子說,「尼古前輩,還沒好嗎我餓了。」

 

「誰叫我們這小酒館最出名的就是人稱六本木高嶺之草的清瀨店長呢。」

被稱作尼古的男人沒正面回答阿雪的問題,只是輕輕扇了扇手。

那是你閉嘴、還要再等會兒的意思。阿雪撇了撇嘴。

 

「可不都是那些報章雜誌寫得太誇張了麼,」清瀨將酒輕推到阿雪面前,「東西品味不行還是留不住客人的,前輩的廚藝我可是很仰賴的喔。」

「你這傢伙──哪,阿雪的餐好了。」尼古不置可否,把一盤妝點地很細緻的義大利麵遞到送餐口,清瀨笑著接了過去。

 

「不過灰二啊,認真說起來最近確實比先前更忙了吧,」阿雪沈聲說了聲開動了,一邊小口品嚐著料理,眼光快速環伺了店裡一圈,「那個金子先生的事我也聽前輩說了。」

清瀨聞言,淡淡地瞟了尼古一眼,「前輩。」

 

尼古把手洗了,也走到前台來,面對清瀨帶著責備的目光倒也不躲不閃,「不跟阿雪商量難道放你被他繼續騷擾不成?」

阿雪捕捉到了關鍵字,細細的眉挑起了名為不滿的弧度,連餐具都擱下了。

 

「沒那麼嚴重。都是男人手被碰到個一兩下也不會掉塊肉,況且我哪次沒處理好了麼?」

 

「話雖是這麼說,」尼古嘆了口氣,「我去外頭抽根菸。」

 

門鈴在此刻清脆地奏響。

襯著店裡慵懶的巴薩諾瓦旋律本不足為奇,可清瀨長年養成的服務業習慣還是促使他將眼光往門口看去。

 

「歡迎──」

而光臨二字就這樣隱沒在他的喉嚨裡。阿雪偏過頭看著,覺得這樣的清瀨很值得玩味。

 

 

「噢?是新面孔啊?」尼古把頭從吧檯裡探了出來。

 

 

 

 

02、

 

藏原走在門口佇立了好一會兒,與木板上清秀的字跡乾瞪眼了許久,終究還是選擇推開門。

 

木製的門看上去輕巧,卻意外有點沈。

映入視野的是暖色的光線,光度卻偏暗,藏原待視線稍微習慣了才愕然發現桌區早就都客滿了。吧檯麼......也有人。

 

也對,這種時間本來就是酒館生意正好的時段啊。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

當初為了入社式買了的最基本款的西服,配上摺扣季才忍痛入手的勉強還稱得上時髦的毛呢領帶,橫看豎看他都只像個初出茅廬的社會菜鳥,而現在充其量是誤闖了這片夜晚的都會叢林,想著想著,藏原連站著都顯得侷促了起來。

 

「噢,先生找朋友......嗎?」尼古迎向前去,卻看著眼前小夥子左顧右盼的姿態裡夾帶著一絲格格不入,他試探性地詢問,「難道是找錯地方了麼?」

 

藏原終於悶悶地點點頭,目光落在今早出門前才剛被自己上蠟擦亮的皮鞋上。

「朋友聚會的二次會約在六本木這兒......可我好像來錯了地方,時間也錯過了。」

「這樣啊。六本木這的大小酒館那麼多,確實容易迷路。」尼古搔了搔頭。

「我、我想喝個兩杯,不知道貴店還有空位?」

 

「這可傷腦筋了吶──現在也沒什麼空席了。」

尼古瞟了一眼阿雪的背影。以他們多年的交情來看,人並不是喜歡與陌生人並桌而坐的性格,況且新來的客人也不一定就想跟人擠本就不十分寬敞的吧檯區。

他思量著該怎麼開口才合適,同時背後卻響起了阿雪的聲音。

 

「噢──小兄弟,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坐這吧?」

 

天要下洪雪了嗎這,什麼時候阿雪懂得分享了啊。尼古很是意外,可眼下這的確是最理想的狀況了,他回過身問藏原,「先生覺得如何?」

 

「啊?噢......那就有勞了。」

 

 

清瀨拿起布若無其事地擦起稍早洗好的高腳水晶杯, 經過他悉心擦拭的杯子在暖黃的燈光下折射出晶瑩的光亮,「明明阿雪在的時候,我都做好了要少收兩個客人的心理準備了,」

「你在打什麼壞主意嗎?」

 

阿雪舉起酒杯,促狹地對清瀨比劃了個敬酒的手勢,然後仰頭把剩餘的酒液滑入口中,微辣的酒香便以喉嚨為始漫溢了開來。

 

 

 

「因為有趣啊。」

 

 

 

 

03、

 

藏原被尼古領到了吧檯邊。

剛才喊自己同坐的眼鏡男子坐在靠右的位置上。他盯著剩餘的兩個座位,思考了半晌還是選了靠左的座位。

給彼此一點空間應該比較恰當吧,藏原默默想著而後落座。

 

 

「不曉得先生如何稱呼?」

咦?

並沒有料想到劈頭而來的會是這個問題,藏原沒忍住的疑惑化作了一個單音節從嘴裡吐出,清瀨卻輕輕笑了出來。

 

他從人進來後便沒能移開目光。

分明做這行以來他已自詡看過各式各類的客人,欲拒還迎的放蕩不覊的單純來喝酒的或另有所圖的,可像眼前的年輕男人這麼矛盾的他倒是未曾見識過,那怯生的背後卻有遮掩不住的直率,化作男人邃黑眸中的一抹光。

可這會兒人給他的反應卻又那樣表裡如一,單純到近乎純粹。

 

多麼有趣的孩子。

 

「啊、我太冒昧了嗎不好意思,」清瀨掩了一下笑容,手再放下的時候卻又恢復成方才那從容優雅的淺笑。

「這是我的習慣。我想瞭解我的客人們,所以我都會先詢問他們的姓名。」

「藏、藏原走,我叫藏原走。」

 

 

走......走啊、

清瀨淺淺地覆誦著,好像反覆咀嚼就能得出什麼意義一般。

藏原倒也不覺奇怪。他只覺得人的聲音好聽,不高亢也不過分低沉,聲線清爽舒服,甚至比他在熬夜加班的日子裡為了提神而聽的廣播還要順耳,要是這樣的聲音,就這樣多聽幾遍也無妨。

而人用那好聽的聲線說,他叫作清瀨灰二。

 

清瀨灰二啊。藏原記住了。

 

「那麼藏原先生想喝點什麼呢?」

清瀨把袖子挽了起來。這是他在準備調酒時不自覺的習慣。

 

 

「我......」

 

清瀨立刻就得到了這是一個幾乎沒來過酒吧的初心者的答案。

 

也對,看人眉宇之間一股稚氣都沒脫淨呢,大概才畢業沒多久?對酒的理解大抵還停留在啤酒的階段吧。

Screwdriver?不、太孩子氣了,還是琴通寧?清瀨腦海馬上竄出幾種入門的酒名,他也迅速作好了決定,可看著眼前人認真猶豫的模樣,他又忍不住想使點壞心眼。

「給你調Sunrise怎麼樣──」

 

「灰二啊、你太壞心眼──」

清瀨食指落在唇瓣上,制止了打算戳破他的尼古和阿雪。

 

但藏原終究是聽見了。

他偏過頭想了想,被笑鄉巴佬就被笑吧──

於是他鼓起勇氣問,「請問Sunrise是什麼樣的調酒?」

 

 

「什麼樣呀──」清瀨眨了眨眼,目光流轉著儘是淘氣與玩心。

藏原覺得奇妙,明明方才還覺得人優雅穩重,怎現在卻又覺得頑皮可愛?

可他想了想,或許這些特質在某些人身上偏偏就能矛盾又合理的共存共榮──比如眼前這個男人。

 

 

「加了橙子汁和紅石榴糖漿,酸酸甜甜的適合小男孩吧。」

 

「清、清瀨先生!」

 

被當作鄉巴佬還行,可被當作是小鬼頭可就令人不可忍了!他藏原走好歹再兩個月也要二十二歲了!藏原有點氣惱,音量也不自覺拔高了些。

「哈哈哈、抱歉抱歉,我是開玩笑的。我替你準備的是琴通寧,對男人來說是很容易入門的酒款,」捉弄地有些過頭了,看著人臉都氣鼓了,清瀨垂著眉笑,手上聊表歉意地輕拍了人攥緊的手背。

 

 

「您......是騙子嗎?」

 

「抱歉,作弄你是我不好,但我這次說的是真的。如果覺得我還騙人,你能用手機去查證,我用調酒師的身份做擔保。」

清瀨說著,還煞有介事地半舉起手,比出發誓的手勢。桌區陸續有人注意到清瀨突兀的動作而把視線移轉了過來,藏原只覺得臉頰發燙,於是在自己與這個無畏無懼的男人一同成為視線焦點的前一刻趕緊制止了人的動作。

「好我信了行吧、您快把手放下來!」

 

這人太高端了,根本就無法對他生氣啊,他不禁這樣想。 

 

 

 

「小兄弟你說你叫藏原是吧,這傢伙就是這樣的壞東西啊!」

阿雪終於耐不住只在一旁靜靜旁觀,他笑了開來,又跟清瀨點了杯酒,舉杯就是敬藏原,嚇得他慌慌張張之中也囫圇飲了一大口。

苦。果然他對酒的感想還是如此貧乏。可清瀨調的酒除了苦之外,竟與檸檬的酸澀和碳酸水的氣泡口感融合成一種莫名溫順的口感。

他並不習慣,但卻出乎意料地不討厭。

 

「真虧你能讓灰二那傢伙露出真本性啊,藏原老弟不簡單。我去下點配酒的小點,我請客!」

「尼古前輩,請問你請示過老闆我了嗎──」

「有什麼關係,我看藏原小弟很得你心啊、」

 

這話倒是不假。

喚作藏原走的不速之客的意外到來,確實為清瀨這平凡無奇的夜裡點起了一盞明朗的火光,也暫時驅散了他近日裡的憂煩──

 

 

本該是如此的。

 

「吶吶我說清瀨老闆啊,」

突然一個霸道又慵懶的男聲,就這樣朗朗打斷了他們之間的笑語。

「今天貴店生意依舊興隆呢。」

 

 

 

 

04、

 

清瀨把眼光移向聲音的來源,臉上燦笑的角度下墜,又換回了藏原第一眼見到時的悠然淺笑。

藏原突然覺得,這個看似高深莫測的男人、似乎也沒有那麼難懂。

 

「金子先生,您今天又大駕光臨了呢。」

又?這個髮型穿著都體面的男人是這裡的常客啊,藏原鋭利的眼神藏在他微長的瀏海之下,靜靜地觀察著。

 

眼神像豹一樣。一旁的阿雪冷不防這麼想著。

這就是那個騷擾狂?阿雪低聲問尼古,尼古板起面孔,若有似無地點了頭。

 

「我啊,一天沒喝到清瀨老闆調的酒便不自在,」姓金子的男人慢悠悠地走到吧檯邊上,「你說──你究竟在酒裡摻了什麼玩意兒?」

 

「怎麼會摻什麼呢,」清瀨仍然彎著嘴角,態度卻嚴正了許多,「我們這店小歸小,可任何的酒水任何的料理都是竭盡心神,絶對不會有任何有違我們專業的行為。」

「哎呀清瀨老闆今兒怎麼這樣嚴肅呢,」男人卻輕薄地笑了起來,「我只是想說你要是沒給我下蠱,我怎麼會每天每夜都想著見你?」

 

什麼嘛、油嘴滑舌的。藏原繃緊了唇,不讓自己嗤之以鼻的聲音破口而出。

他心裡又更佩服了服務業了些,面對這種挑明了找茬的舉動,清瀨以及尼古卻仍然不為所動,換作是自己他可沒有保證可以冷處理的自信。

噁心,他聽見身旁阿雪的聲音冷冷的。

 

「話說回來金子先生今天想喝點什麼呢?」

清瀨仍舊是臉上掛笑,顯然是在迂迴其詞,可男人就更過分了,他帶著滿臉令人生膩的笑意說,「來兩杯Between the sheets。」

 

 

藏原挑了挑眉。

Between the sheets,又名床笫之間──如此煽情的調酒可是連他這種未曾到訪過酒吧的人都曾耳聞的,自然也曉得其背後的狂放寓意。

藏原舒展開來的指節不知何時又再度攢緊,他甚至感受到了指甲嵌在掌心的丁點刺痛。

 

「沒問題,請您稍等。」

 

可清瀨答應了。

那是他身為調酒師的專業,他無權過問,於是他必須按兵不動。

 

可為什麼他看人對清瀨輕佻他卻怒不可遏?

 

 

兩杯調酒的工夫對清瀨而言並無需花費太多時間,可空氣裡強行隱忍的沉默卻讓藏原覺得分秒都是煎熬。

「您的Between the sheets。」

「我這不是點的兩杯麼?另一杯我希望清瀨老闆能賞我個臉與我舉杯。」

 

沒事、喝酒,藏原走喝你的酒。藏原在心中默唸著,彷彿多念幾遍就能按捺心中漸起的怒火──然而他的一切忍耐在看見男人攀上清瀨遞出調酒的手後,頃刻間便化作一片徒勞。

那寬大的手像蛇一樣,滑溜地從清瀨骨感的手背向上,然後是那凸起的腕骨,再往那纖細的前臂──

 

「你這傢伙別太過分──」

一直被清瀨按住的尼古終於忍無可忍,在他意欲阻止時,藏原卻一把抓在金子恣肆的手上,清瀨趁亂抽開了手。

 

「你、小子你誰啊!」男人語氣裡本還透著理直氣壯,直至他對上藏原如狼似虎的目光後,整個人都瑟縮了一半。

他壓根沒想過這看上去還宛若個大學生般的小夥,制止他的手勁竟令他難以撼動,而藏原只是惡狠狠地瞪著人,一片薄薄的嘴唇都被他給抿地泛白。

 

厭惡,連人點的那兩杯調酒都扎眼地很。藏原腦袋一熱,一把奪過酒杯就是一仰而盡,而這個舉動嚇壞了所有人,其中清瀨更甚。

 

明明連Sunrise是什麼都不清楚的人,哪受得了這樣子喝濃烈的酒呢!

而藏原果不出他所料地被濃烈的酒精濃度給嗆著,急急地咳了兩聲。

 

「阿走!」

清瀨有點急。身為最理解酒的角色,自然比誰更明白酒精的兇猛。或許不至於因為兩杯烈酒就出什麼危險,但這小子竟遠比他想像地還要更衝動,還要更、更──

 

 

清瀨拉著藏原就往後方的廚房區奔去,而金子本還想追上,卻被阿雪的冷言冷語喊住。

 

「我說金子先生啊,我剛才本來想自拍來著,可沒想到不但忘記轉成前攝像頭,也不小心轉成攝影模式了呢。」阿雪翹著二郎腿,眨著慧黠的眼睛,一邊悠悠哉哉地晃著他的手機。

男人並不傻,一聽便知人話中有話,「你什麼意思?」

 

「噢、我也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啦,」阿雪客套地笑了笑,一邊伸手從包裡掏出名片遞給眼前的男子,「我意思是說,''湊巧''我手機錄到了剛才的畫面,又那麼''湊巧''我剛好是法律專業的。如果灰二認定方才您的舉動已經構成騷擾的話,我是不介意盡個朋友之誼替他進行相關的處置啦。」

「金子先生,恰巧桌區的客人並沒注意到您的舉動,您今日就請回吧。」從剛才便默不作聲的尼古此時也從吧檯區後方走了出來,溫和而正色地下了逐客令。

各方原因都站不住腳,男人臉皮再厚也自知理虧,於是只能悻悻然地離去。

 

 

 

「阿走、阿走,還好嗎?」清瀨看人嗆地又急又凶,連忙替他鬆開了領帶,一邊輕輕拍著藏原的背。

咳了一陣酒精的嗆辣終於過去,藏原的氣息也逐漸和緩了下來。

 

「沒事嗎?」清瀨又問了一次。

 

 

藏原回望清瀨。

他覺得這相處的時間才不過幾個鐘頭,他便看遍這人的各種面向,儒雅的童心的堅毅的溫柔的,還有此刻,杏仁狀的眼瞳裡倒映著自己的臉龐,那好看的眼睛裡正因為自己而閃動著急迫的波光。

多麼奇妙的感覺──

 

「我沒事,只是被、嗆到而已。」

那太好了,我很擔心。

他看著清瀨的胸前因為舒心了的緣故明顯地起伏了一下。慌亂之中,清瀨胸前的鈕子又鬆了一顆而人卻不自知,因此纖細的脖頸便更一覽無遺,還有那淺淺凹陷的鎖骨就那樣大喇喇地橫躺在那。

 

男人的鎖骨,明明至今二十來年的歲月裡他天天都看得見自己的,可打從自己是孩子一路長成如今的成年男人,他頂多覺得出脫地剛毅了些之外,再無特別之處,可清瀨的鎖骨就硬是多了一分圓滑溫潤的錯覺,他並不明白。

藏原伸手抓住了清瀨的手腕,而清瀨沒有甩開他。

 

 

「清瀨先生我......抱歉我對您說謊了。」

 

「我並不是單純找不著二次會的地點,」藏原開始沒頭沒尾地告解了起來,「其實我並不想去,所以我才趁機溜了,可在往車站的路上我看見了這兒門邊的那塊小木牌,我覺得好看、」

 

「嗯,那是我寫的。」清瀨把藏原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往下挪,藏原感受到對方掌心上方淺淺的粗糙的薄繭磨上了自己的手背。

 

這是什麼意思?我們牽手了嗎?

 

「原來是您寫的啊......啊所以我就進來了,然後......」

 

然後對別的客人做了失禮的舉動。

雖然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做的過分,髮型完美還西裝筆挺的傢伙就能對酒吧老闆舉止輕浮了麼──可說到底那都還是客人,更別說他還衝動喝掉人家點的酒,然後被嗆地像現在這樣狼狽不堪......

 

 

他真的糗斃了。

 

「清瀨先生我、」

「叫我灰二。灰二就好,好嗎?」

 

「灰二......哥?」

「嗯。」清瀨頓了一會兒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用指尖溫柔地摩娑著藏原的指節,「然後阿走,我很謝謝你出手幫了我,你不用道歉。」

 

 

「而且阿走喝了兩杯Between the sheets還這麼清醒,搞不好其實酒量很好呢!」

 

清瀨衝著他笑,滿臉都寫滿了溫柔,藏原覺得心跳不由分說便快了起來,一下又一下跳地又重又沉,好像他不伸手按住那顆躁動的臟器就要衝破他的身體。

 

「作為謝禮,我想請阿走喝Kiss in the dark。」

清瀨引著他站了起來,臉上仍舊是那麼甜美的笑。

真好看。藏原想著,不禁把清瀨的手收緊在掌心。

 

 

「請問、Kiss in the dark也有酒語嗎?」

 

 

這個嘛──

而後清瀨回過身,一雙明眸眨了又眨,尾音輕快,「你自己去查呀!」

 

 

 

 

 

End.

 

————————

 

Kiss in the dark,暗夜之吻,是戀人之酒。

若有一方請對方喝這款酒,也有索吻的意思......

(資料來源為google,最不負責任)

 

所以灰二的意思是什麼,很明瞭了吧

arrow
arrow
    文章標籤
    走灰 強風吹拂bl
    全站熱搜

    Ji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